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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業技術研究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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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業技術與資訊月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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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創新經濟思維加速台灣產業轉型

王珮華

台灣的高科技產業,曾經是創造台灣「經濟奇蹟」的領頭羊,曾幾何時,一味追求降低成本,擠出毛利的規模經濟,似乎已經到了極限。

各國產業結構屬性不同

蔡清彥分析,台灣產業的瓶頸來自產業結構屬性。比較韓、日、美、台的產業結構,韓國是以大財閥為主的經濟體,韓國的集團化經營模式,採取垂直整合,從關鍵零組件一直做到品牌與系統產品。三星、LG大量投入研發,主導前瞻技術,在技術還不成熟、成本很高時,用高毛利產品來交叉補貼,或向他國供應商採購,等到技術純熟後,便立刻停止對外採購,改為自給自足。日本產業結構跟韓國類似,以垂直整合掌握關鍵零組件與品牌、系統產品,但日本企業多與關鍵零組件廠商維持投資夥伴關係,讓合作夥伴也有合理的獲利,同時分擔重要責任。可惜的是,日本企業決策過程緩慢,決策由下而上需經重重關卡,成本很高,而現在韓國迎頭趕上,日本的電子業也陷入苦戰。

美國產業結構則傾向垂直分工,經營品牌與系統產品,掌握應用與服務。美國企業具備劃時代創新能力,其「破壞性創新」經常能夠主導產業規格,相較於美國,韓國頂多只是快速的追隨者;但美國的製造業多已外移,免不了要向外尋求製造能量與關鍵零組件。台灣個人電腦(PC)產業也是為美國品牌代工起家,而有今天的基礎。不過,美國一旦「破壞性創新」停頓下來,就會面臨很大的挑戰,例如蘋果的iPhone5 與前代產品的創新不夠大,銷售就顯得遲緩,未來是否能抵擋三星快速追隨的挑戰,還值得觀察。

台灣電子業結構為專業垂直分工,品牌與系統整合能力較弱,主要業務為品牌代工生產,客戶多、分工細,儘管毛利低微,但具備規模經濟,國內大型電子代工廠毛利率只有4%到5%,淨利率只有2%,但因為量夠大,一年也能賺到上百億元,支撐台灣經濟三十多年,連三星想介入都不得其門而入。

「台灣電子業分工模式,是來自微軟(Microsoft)與英特爾(Intel)所建立起的PC架構。」蔡清彥表示,兩大軟硬體巨擘將中央處理器與作業系統架構好,製造部分高度標準化,以低價、低利潤、規模經濟取勝,整個PC 產業只能做製程創新,沒有足夠的錢投入研發,蘋果電腦一推出iPhone、iPad等劃時代創新產品,以使用者體驗為核心,打破過去電腦產業的遊戲規則,建立豐富的軟體生態系統,這種破壞式創新,更加速了雲端運算時代的來臨,與台灣「技術密集、量產品質、降低價格」的產業特色完全不同,台灣既有電子業者要轉型相當困難。

創造下一波新創事業

新創事業對國家經濟影響大,美國近20年平均每年就業率的增加為1.8%,成立5年內的新創公司對就業率成長貢獻達3%,反觀成立5年以上的公司,則是裁員1.2%,成熟的公司因成長速度逐漸減緩,很難再有空間雇用更多的人,由此可知新創事業對就業率與經濟的影響。

蔡清彥從歷史找靈感,「三十多年前,工研院以RCA技術移轉案成果,透過新創成功帶動了一股旺盛的創業風潮,」造就了許多國際級的高科技公司,也將台灣產業結構從勞力密集,進化到技術密集。他指出,如今台灣高科技產業又面臨轉型困境,現在應該要再度啟動創業的風潮,從新創事業來調整商業模式,進而帶動產業結構的改造。

「工研院現在已演進為充滿創新實力的世界級研發機構。」蔡清彥指出,過去三年,只有8個研究單位獲得超過10項「全球百大科技研發獎(R&D 100 Awards)」,工研院就是其中之一,其餘都是美國國家級實驗室。因此說工研院是世界級研發機構,是毋庸置疑的,現在則要積極地把研發成果、專利,利用槓桿原理,再度啟動創業風潮,讓台灣經濟結構從技術密集產業,轉型到創新密集產業。


跨越創新死亡之谷

要形成創新體系,蔡清彥認為,技術、人才、資金與產業缺一不可。根據日本產業技術總合研究院(AIST)的區隔,將技術研發層次分為第一、第二類基礎研究與產業化三個階段,第二類基礎研究介於基礎研究與產業化間,被稱為「夢魘期(Nightmare Period)」,也就是「死亡之谷」,這個階段的研究得不到掌聲,往往也沒有政府經費補助,創新技術往往在這段期間夭折。美國科技顧問委員會在給總統歐巴馬的報告中,提及工研院與德國國家級研究機構Fraunhofer是技術產業化的典範,彌補了從科技研發到產業化間的落差,工研院透過自有經費,與業界合作研發等模式,把技術帶向成熟量產之路。

從資金角度看,蔡清彥觀察到,台灣創投對創業早期投資的比例偏低,只對風險較低的後期投資有興趣,加上成功企業家較少變成「天使投資者」,創投對新創公司的協助相當有限。

蔡清彥進一步分析,目前創投主管機關層級太低,不受重視;創投制度也未與國際接軌,仍是公司制度,應考慮有限合夥人制、恢復創投投資抵稅,以及新創公司研發費用可於五年內抵稅等制度,提高創投投資新創公司的誘因、減輕新創公司財務壓力,進而帶動新創風氣。

創新也必須考慮到與市場的連結,蔡清彥指出,台灣目前面對最關鍵的市場就是大陸市場,不過大陸的「十二五計畫」訴求以「市場換技術」,台灣就應以「技術換市場」,技術與時俱進,若能持續研發,就不用擔心拿技術去換市場。「科技是啟動兩岸互利雙贏的主要內涵。」蔡清彥舉例,工研院的冷鏈物流技術、ECFA架構下的兩岸多項合作試點計畫、共訂產業標準等,就是從科技交流來換取廣大市場的例子。

台日互補拓展大陸市場

台灣與日本具有很高的互補性。日本具有許多知名品牌,屬於技術領先群國家,2011年日本獲得美國專利數量達4萬6,000件,幾乎是韓國的4 倍,但日本決策慢、彈性低,成本也高,「日本的弱點剛好是台灣的強項,」蔡清彥說,台灣企業善於控制成本、靈活彈性,但缺乏關鍵技術。日本《東洋經濟》週刊就提出,日本應運用台灣企業或在台日本企業的經驗,來拓展大陸市場,這確實是可行方向。

落實台日合作,工研院持續承接經濟部專案,建立台日中小企業合作交流推動平台,連接台日地方產業聚落,促成台日中小企業合作;工研院創新公司也與日本三菱日聯投資公司、三井住友海上資本兩家投資公司,分別合資成立「台日企業創投基金」
與「國富綠景基金」,最終目的也是在媒合台日具潛力企業。

重塑工研院的創新文化

為了鼓吹創新與創業,工研院成立商業化諮詢委員會(Commercialization Advisory Committee, CAC),協助新創選題、策略擬定、國際市場與技術連結,以快速與國際市場趨勢與技術接軌。工研院也擬訂定各單位創新的目標,由單位主管及院長室直接負責,評估院內研究成果並協助導引至商業化階段,預定今年技轉衍生的公司可望達10例。

蔡清彥以工研院成功開發的可撓曲軟性基板(Flexible AMOLED)為例,工研院投入六年時間,結合約350位研發人員心血。這項技術折起來是手機,打開來是筆電,更輕、更薄、更不易破,工研院有關軟性基板的美國專利高達250件,是唯一可以與三星在技術上競爭的單位。

但是此一創新技術尋求產業接手量產時,卻囿於國內垂直分工產業結構,下游品牌系統廠表態:「做得出來就會買!」上游面板廠也回應:「下游有一定規模的訂單就做!」但若上下游都不肯先投資生產,如此先進、具優勢的技術很可能就無以為繼,掉入死亡之谷。若能成功說服品牌廠、面板廠合作投資生產,則台灣垂直分工的結構,就會產生變化,朝向垂直整合來發展。

此外,工研院導入Key Account運作機制,根據合作公司的核心技術,規劃相關合作方向與承接評估。2011年工研院與國內老牌大型電子業者合作「定點照護微血檢測儀技術」,連團隊帶技術移轉給該公司,協助其跨足嶄新醫材領域,也是工研院協助產業轉型升級的例子。

面對創業環境的挑戰,蔡清彥認為,創新能力是未來產業競爭決勝點,台灣需要再造創業成功的典範,三十多年前工研院帶動台灣創業風潮的典型猶在,未來工研院在台灣產業的轉型過程中,仍將扮演積極關鍵的角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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