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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業技術研究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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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業技術與資訊月刊

348期2021年1/2月號

出版日期:2021/02/05

正方形 Icon 觀念探索 Trend

垂直農場的時機到了?

撰文/泰敦(Megan Tatum);翻譯/連育德

本刊取得美國麻省理工學院Technology Review期刊圖文授權。
本刊取得美國麻省理工學院Technology Review期刊圖文授權。

垂直農法能不能達成它所勾勒的願景,已經成為新加坡的生存關鍵。

來到新加坡一處環境樸實無華的郊區,從外觀來看立蔬農場(Verti Vegies),彷彿是把幾個骯髒的貨櫃並排鑽在一起。貨櫃高度達2、3公尺,座落在水泥基座上。但夏拉(Ankesh Shahra)一踏進貨櫃裡,立刻看見龐大商機。

夏拉頂著一頭鬆垮垮的黑髮,穿著一看就知道不便宜的襯衫,還瀟灑地鬆開最上面的扣子。他當年在食品產業已經累積豐富經驗,祖父是印度大企業魯奇集團(Ruchi Group)的創辦人,營運觸角涵蓋鋼鐵、不動產與農業,父親也成立了規模達30億美元的油籽加工廠魯奇大豆(Ruchi Soya),給夏拉一個學習的舞台。

2017年夏拉參加朋友的派對時,認識了立蔬的創辦人塞克朗(Veera Sekaran),當時的他早已迫不及待想走出屬於自己的創業路。他先前也做過生意,從亞洲各地採購有機食品。「那次經驗讓我眼界大開,壓力也很大,」他說。在創業過程中,他發現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。

「全球各地的農夫太靠天氣吃飯了,」他說:「收成大好大壞,實在很不穩定,又高度仰賴氣候,大多數農家都經營得很辛苦。易腐品供應鏈斷得很嚴重。」當夏拉踏進塞克朗的改造貨櫃,頓時看到了解答。

只見貨櫃裡頭一堆塑膠托盤樣式不一,小心翼翼地疊放在工業鐵架上,從水泥地板一直延伸到波浪板鐵皮屋頂。每個托盤都種了小型綠色植物,種類和尺寸各有不同,根部浸在同樣的溶液裡,葉子往上捲曲,朝向上方嗡嗡作響、亮著微弱粉紅燈光的LED燈條。

塞克朗不在寬廣的田裡種菜,而是在室內垂直耕種蔬菜,把作物一個疊一個,形成好幾架;蔬菜也不種在土壤,而是種在水耕營養液裡。他採用其他人開發的耕種技術,作物不必受氣候或季節因素干擾生長,立蔬的所在地點便是在一個亟需找到新方式來因應糧食需求的國家。

新加坡是人口密集度排名全球第三的國家,高樓大廈櫛比鱗次。但新加坡的土地面積只有洛杉磯的一半,要把光鮮亮麗的大樓和將近600萬的人口擠在這裡,只好做出許多犧牲,糧食生產就是其中一個。礙於農地占總土地面積不超過1%(美國則是40%),這個蕞爾小國只好每年砸下約100億美元進口9成糧食。

而立蔬現在有機會靠科技顛覆這個處境。

塞克朗的出身背景跟夏拉天差地別。在家中9個小孩當中排名第五的他,5歲時爸爸就過世了,從小家境清寒,窮到他只好穿著過大的制服去上學,把紙袋當書包來用。長大後他慢慢擺脫貧窮,大學時期的花費全都自己來,一直保持著研究生物的熱誠。還不認識夏拉之前,塞克朗已經是專業植物學家,曾經在塞席爾、巴基斯坦與摩洛哥等國工作,最後才回到新加坡。不管是媒體訪問還是傳記,大家都尊稱他是「會跟植物說話的人」。

「我們的個性很不一樣,」夏拉笑著說。但塞克朗在立蔬打造出一個經營原型,有機會實現兩人共享的願景。

「這個很有意思,」夏拉說:「從表面上來看,室內農法可以解決各式各樣的問題,但我看重的一點是:如何建立起長遠的營運模式?光靠5個、10個貨櫃是無法解決糧食安全問題的。」

夏拉花了半年的時間跟塞克朗討論,又花了幾個月到處拜訪亞洲各地的都市農場專家,把該學的都學起來,「我在2017年花了一整年研究農作系統與技術,但就是想不透該怎麼拓展規模,」他說。

國內傷腦筋

糧食,金融、電信與電子才是王道。

影響所及,新加坡經濟起飛(人均財富目前更名列全球第四高),但這樣的治國策略卻造成國內只剩下600公頃的農地。食品製造業的規模目前只有43億新加坡幣,占國內生產毛額(GDP)的1%,反觀美國的比重則略高於5%。

問題的嚴重性在2008年浮出檯面。在爆發金融海嘯的幾個月前,在氣候不佳、燃油成本攀升、人口成長的背景下,全球的大宗糧食成本飆漲,社會暴動和大規模政治動盪的新聞頻傳。

由於沒有自產糧食,新加坡的糧食供應大受打擊,進口生鮮食品的價格在1年間激增55%,稻米、穀物與玉米等大宗糧食也出現31%的漲幅。新加坡政府不得已只好吸收必要食品(如沙拉油、麵包與牛奶)的成本漲幅,但雪上加霜的是,每年出口約6億美元糧食到新加坡的中國,當時亦面臨半世紀以來最嚴峻的冬季,農損嚴重,導致亞洲糧食價格在2007年底到2008年中進一步攀升。

2008年2月,財政部長尚達曼(Tharman Shanmu garatnam)向國會報告壞消息,並提出預警:「造成糧食漲價的因素短期預計不會消失。」新加坡必須採取行動。

至此,糧食安全迅速成為執政重點之一。新加坡政府如今訂有明確政策,計畫在2030年前生產足夠糧食,供給國內營養需求的30%,高於目前的10%。政策指出,為了達成這項目標,新加坡必須自產國內所需糧食數量的一定比重,包括半數蔬果量、25%的肉類與25%的所有主食(例如糙米)。這樣的政策承諾形同要在未來10年讓產量增加2倍。此外,既然土地短缺,新加坡於是把希望寄託在科技。光是今年,政府已經編列5,500萬新加坡幣(4,000萬美元)資助農業科技計畫。另外還籌組研究團隊,展開糧食安全相關的調查任務,也成立大規模的農業科技園區。

2017年8月,政府當局為了扶植使用創新技術改善糧食安全的企業,開始提供農地讓業者使用,成了夏拉和塞克朗的契機。

這10塊農地為政府所有,每塊面積約2公頃,全部座落在位於新加坡北部的林厝港。這片綠地有果樹、牧場及有機蔬菜園,提供少量國內農產品需求。新創企業的計畫如果能打動政府當局,就能以相當優惠的價格買下土地。

平安無事過了幾十年,新加坡才赫然驚覺,它是糧食來源最脆弱的國家之一。

夏拉終於找到拓展立蔬營運規模的方法。「這樣等於搬走了最大的絆腳石,」他提及政府那年的公布時說:「讓我們有能力拓展規模。」

兩人匆忙彙整好前幾個月收集的資訊,拼湊出計畫提案,在2018年2月順利獲選,6月前以30萬新加坡幣買下土地,開始執行營運願景。

農場蓋好後,將成為新加坡規模最大的農場。倉庫面積將延伸2萬平方公尺(相當於3個足球場),產能一旦滿載,每天將可生產6公噸的葉菜類蔬菜、微型菜苗(Microgreen)與香草,供應餐廳、零售商與飯店。如果運轉順利,這些蔬菜的成長速度會比傳統室外菜田快25%,而且不需要土壤。

此外,栽種範圍可以向上疊到2公尺高,所以整體所需面積只要傳統作物的五分之一。如果這座新農場的產量達標,就能將新加坡的蔬果產量提升10%。

然而,立蔬之所以與競爭對手有別,不只在於營運規模而已。取得土地後才短短半年,夏拉還跟中國大陸公司中科三安簽下合作協議。中科三安號稱是全球最大的垂直農法科技公司,在中國大陸經營大規模的室內農場,2017年承諾投資10億美元擴大相關技術。「中科三安在室內農法方案投入大量研發資金,規模是我們絕對辦不到的。他們的技術比我拜訪過的公司領先了好幾年,」夏拉說。

在2018年8月跟中科三安簽訂合資協議後,夏拉的團隊不但能夠進出對方的耕種場地,還可以取得對方累積多年的相關數據,學習如何把作物種得更快更好。

在新冠肺炎疫情肆虐的情況下,立蔬只好暫緩主要耕種業務的計畫,重點暫時轉向小型的替代系統,建造起來更快更方便,目標每天能生產700到800公斤的蔬果。過程中,新農場將可讓各界一瞥高科技室內農場的未來,也就是科技終於能夠實質貢獻主流農業生產。

全球有麻煩

糧食安全在新加坡已經是急迫問題,但在全球其他地方也愈來愈堪慮。

全球人口在2050年前預計成長四分之一,達97億人,糧食需求更加迫切。需求量會增加多少,估計漲幅從25%到70%不等,但需要更多糧食如穀物、肉類與新鮮蔬菜,已經是社會共識。糧食的生產與配銷成本居高不下,已經加重全球營養不良的問題:2019年全球飢餓人口達6.9億人,比2018年多出1,000萬人。如果不設法增加糧食產量,還會有幾百萬人口陷入長期飢餓。

傳統的室外農法預計難以因應糧食需求,更何況目前還有氣候變遷的衝擊。光是在2019年,隨著全球暖化加重氣候問題,全球農糧體系就已出現一連串災難:熱浪重創美國中西部的農場;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地區遭到幾次颶風襲擊,損毀玉米產量;印度乾旱嚴重;湄公河河水暴漲,農家只能眼睜睜看著牲畜被沖走。

都市化只會讓問題更加嚴重,不但壓縮農地面積,也使得人口更加密集。聯合國指出,全球目前有55%的人口居住在地狹人稠的都市,2050年前將增加到68%。影響所及,都市人口將更加仰賴糧食進口,即使市場受到小幅衝擊或供應出現波動,都可能波及都市民眾。

新冠疫情已經讓人瞥見未來的可能慘況。伊利諾大學昆蟲系助理教授恩甘比(Esther Ngumbi)說,隨著肯亞的疫情擴散,平常通往奈洛比的糧食供應路線中斷,導致都市貧民窟的民眾彼此搶奪食物。恩甘比亦是歐耶斯卡蔬果(Oyeska Greens)的創辦人,這家新創農業公司位於肯亞,營運目標在於提升在地農場的能力。他告訴我說,我們必須找到替代方案,讓產量更能貼近需求,已經到「迫在眉睫」的時刻。

哥倫比亞大學微生物學和公共衛生學名譽教授、亦是垂直農法發起人之一的戴斯朋米耶(Dickson Despommier)認為,在所有可行的農法當中,高產量的都市農場是目前的最佳選項。「等到氣候變遷導致傳統農業不可行的時候,我們必須要考量其他農業策略,取得食物來源,」他說:「室內農業是很棒的選擇,其中又以垂直農法的效率最高,小小的農耕面積就能生產大量糧食。」

有些新創產業走高科技路線,或以幹細胞養殖蝦子,或從黑水虻萃取蛋白質,但室內農場不一樣,在全球各地已經有經營的業者。歐美國家冒出愈來愈多高科技農產業者,標榜環保,自詡是傳統農場的另一個選擇,銷售成袋的微型菜苗或羽衣甘藍,價格是傳統蔬菜的2倍,口袋深的消費者照樣買單,不受這樣的差價所影響,因為業者保證產品沒有農藥又富含營養。

再看到開發中國家,也有業者調整農作系統,以便因應電力供應不穩定與預算不多的情況。根據瑞典國際農業網絡計畫(Swedish International Agriculture Network Initiative),烏干達首都坎帕拉目前約有35%的糧食來自於小型都市農場,其中也包括垂直農耕設備,把蔬菜種在能夠避免紫外線傷害的低成本袋子,層層疊起。推廣人士說,這樣每平方公尺的產量大增,最高可以達傳統農法的6倍。

然而,採取室內農法技術最積極的地區,非亞洲莫屬。不管是上海、首爾,還是東京或新加坡,這些氣候溼熱、人口快速成長的亞洲大都會,是全球率先擁抱大規模室內農場的城市。2010年,日本的室內農場數目已經高於美國在2016年的數目。亞洲各地的商業室內農場目前約有450家。

康乃爾大學的丹麥籍經濟學家與榮譽教授安德森(Per Pinstrup Andersen)說,會出現這個現象不是沒有道理。跟非洲一樣,許多亞洲國家的都市中產階級逐漸擴大,糧食需求也跟著增加,但不同的是,許多亞洲國家還有資金能夠投資相關科技,最明顯的例子莫過於新加坡。

機會與挑戰

隨著高科技農場成為新加坡糧食擴產計畫的主軸,在茂豐農場(ComCrop)擔任推廣協調員的唐戴倫(Darren Tan;音譯)有機會站在第一線觀察。茂豐農場是新加坡最著名的都市農場業者之一,在2018年將據點搬遷到新的溫室,面積達8,000平方呎(740平方公尺)。來到一處舊室內停車場的屋頂,可以看到工業玻璃搭建的小屋,新加坡的毒辣陽光穿過窗戶,照在一大片葉菜類蔬菜、萵苣與義大利羅勒上。

儘管茂豐農場不「往上發展」,但過去10年仍不斷琢磨傳統垂直農法的相關技術。個子高瘦的唐戴倫,滔滔不絕講著水耕法,也就是以水基溶液取代土壤,透過感測器測試電導度,並費心測量各種養分的比例。

他說,即使只是簡單的水耕系統,產量也比傳統農耕高出1倍,「如果能夠完全優化耕種過程,擴大規模,利用到每一塊土地,產量還可以增加好幾倍,」小空間能夠有高生產力,正是都市農場的一大誘因。「唯一的限制是光線,」他說。

垂直農場的情況不一樣,上層蔬菜會擋到下層蔬菜的日照,所以需要採用LED燈。這反而成為室內農場的優勢,因為不受氣候的影響,可以不間斷提供人工光線,加速光合作用。

事實上,根據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教授鄧保羅(Paul Teng;音譯)的估計,光是靠室內種植工廠(立蔬目前興建的類型),全國葉菜類蔬菜自產比重就能大幅成長,從目前的13%增至10年後的30%,每年產量預計增加1.87萬公噸。

唐戴倫說,室內農產的目標不是要新加坡放棄「放眼世界」的精神,「而是除了進口糧食之外,國內至少也要有一些供應來源,在爆發危機或供應鏈萬一斷鏈時,可以爭取緩衝空間。」

儘管立蔬和其他業者讓垂直農場不再遙不可及,但還是有不少人存疑,大多是針對垂直農法的高成本。

都市農場用到的土地面積雖然比室外農場少,但土地成本卻高出許多。根據2017年澳洲一份研究報告估計,墨爾本市中心1平方公尺耕地要3,491美元,遠遠高於鄉下耕地的0.40美元。在價格落差這麼龐大的情況下,以土地為主要資本支出的垂直農耕,即使空間再壓縮,也沒有辦法省下太多成本。

另一個存在多年的問題是光合作用成本。傳統農場有免費能源(日光)可用,反觀室內農場必須全天候打開人工光線,是營運的一大開銷。以立蔬的新農場為例,每100平方公尺的耕種面積必須裝設720條LED燈管。室內農場的能源成本可能高得嚇人,根據2014年一項著名的研究分析指出,採用標準室內耕種技術生產1條吐司的成本高達23美元。

雖然這項分析經常被人採用,但也已經過時。普通60瓦LED燈泡的成本在往後6年逐漸下降,「比10年前還要便宜8成」,而且能源效率也大幅改善。LED燈泡的每瓦流明在2005年只有25,到2017年已經成長到160。LED路燈現在的壽命可以達6萬個小時左右。

但這不表示室內種植農場的創辦與營運成本不高。成立一家室內種植農場的資本支出很高,」鄧保羅說:「為了回收投資成本和直接營業成本,業者必須提高蔬菜售價,例如比馬來西亞與中國的進口蔬菜高出10%到15%,」許多業者的差價甚至高出更多。

成本與價格的拉鋸,夏拉也感受得到。他和小團隊等待新農場完工的同時,已經在新加坡的試行地點開始耕種,這裡面積達140平方公尺,每週蔬菜產量可達250公斤。夏拉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接洽當地零售商與餐廳,希望說服對方花多一點錢採買室內栽種的蔬果。他自己也坦誠,室內農場不但成本高,而且還在實驗階段。

「說穿了,農業畢竟還是農業,」他說:「雖然我們是在有空調的室內耕種,但過程又反覆又辛苦。室內農場可以有一大堆噱頭,但到頭來只是在種菜。」

要把價格壓低,必須把規模做大;要達到規模經濟,又必須成為市場主流。鄧保羅指出,這個雞生蛋、蛋生雞的問題正是全球室內農場一直以來的困境。但安德森認為,2020年是一個重大轉捩點。

「10年前,室內農業只是有志之士的夢想,」他說:「但現在LED燈的照明效率提升,經營實務也轉佳,所以成本愈來愈有競爭力,很接近溫室與室外農場耕種的蔬菜……只是需要有人推它一把,」

疫情是危機也是轉機

新冠疫情在4月時成為這股助力。夏拉正要準備興建新農場之際(塞克朗已在年初離職),新加坡政府官員發現一處移工宿舍爆發群聚感染。

事情的後續發展跟全球其他地方如出一轍,政府祭出禁足令、超市大排長龍、民眾恐慌性囤貨、出現零散的食物短缺等等,甚至傳出有人跑到傳統農場偷採農作物。一夕之間,新加坡的糧食供給吃緊,讓原本看不見、摸不著的疫情有了具體樣貌。

夏拉這時成了眾所矚目的焦點。「糧食安全突然成為每個人的切身問題,」他說:「如果我去年討論這件事,大家的反應會很不一樣。現在大家能夠感同身受。」

鄧保羅也這麼認為,「拜疫情之賜,大家開始認識糧食安全的議題,效果比我和同仁過去幾年寫這麼多報告都好。」他一臉辛酸地說:「新加坡民眾現在都知道,我們是全世界最脆弱的國家之一。」

政府官員也積極起來。政府宣布有限度封城後的2天,便火速通過高達3,000萬新加坡幣的補助金額,資助促進國內雞蛋、蔬果與魚類供應的農業方案。立蔬能夠成立新農場,正是因為有了這筆資金。

「現在每天都有人討論這個議題,」夏拉說:「這項創新技術頓時成為顯學。我當初在2017年還覺得不可能做得起來,現在市場卻興起一股龐大又正面的農業運動。」

「大家朝著共同的目標前進,自然會有好的結果,」夏拉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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